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党史纵横

“南陈北李，相约建党”是怎么来的

祝 彦

“南陈北李，相约建党”的表述被诸多党史著作和 1943 年 3 月，出席中共一大的一位代表在《古今》半月

研究成果采用，已然约定俗成为关于党的创建史和陈独 刊上发表《扶桑笈影溯当年》，文章中说，1920 年陈独秀
秀、李大钊对党的创立所作的特殊贡献的一句经典评 在上海主张组织共产党，经几次会商之后，便决定组织

述。这个似乎耳熟能详的表述，到底是怎么来的呢？ 起来，南方由仲甫（陈独秀）负责，北方由李守常（李大
钊）负责，即所谓“南陈北李”。1947 年 4 月 26 日和 5
先有“北李南陈”，再有“南陈北李” 月 3 日蔡尚思在《文汇报》上发表《李大钊的思想评介》，

文中说李大钊是中共初期的理论家与实行家，他与陈独
在历史上，最早的表述是“北李南陈”。 秀齐名，被世人称为“南陈北李”。1987 年 12 月，梁漱

目前所见文献史料，最早使用“北李南陈”的是 溟在其书中回忆李大钊时说：众所周知，中国共产党创
五四运动期间在北京大学受教于李大钊的赵世炎。 始人中为首的是陈独秀、李大钊两先生，一时有“南陈

他于 1920 年 8 月法国勤工俭学期间，在一张李大钊 北李”之称。
与陈独秀合影照片后面的硬板上，写了一篇杂感，其
中提到在勤工俭学学生中流传着这样一首诗：“北李 “相约建党”是对一段历史背景的概括

南陈，两大星辰；茫茫黑夜，吾辈仰辰。”当时还有一
首嵌名诗：“北大红楼两巨人，纷传北李与南陈。孤松 “相约建党”，这四个字其实是基于历史过程的一个

独秀如椽笔，日月双悬照古今。”此诗于五四运动和 概括性描述，即 1920 年初李大钊冒险送陈独秀去天津，
中共创立时期在社会上广泛传颂。这两首诗的作者 在路上谈到建党之事。

是谁，目前尚不清楚，都没有史料佐证，但从语气看， 对于这一历史过程与背景的最早叙述，是当时汉
最大的可能是出自当时追随陈独秀、李大钊，并活跃 口《民国日报》1927 年 5 月 24 日报道《武昌中山大学
在北大校园里的一批具有初步共产主义思想的知识 集会追悼李大钊等烈士》。文中写道，5 月 22 日在武昌

分子之手。 中山大学举行的追悼南北死难烈士大会上，与李大钊关
上述两处使用的都是“北李南陈”。直到 1933 年 4 系密切的高一涵作了《李大钊同志事略》的演讲，演讲

月 23 日，在社会知名人士和家属为李大钊举行的葬礼 中有一段描述性内容：“（五四运动）时陈独秀先生因反
上，送葬队伍中有一副由时任中国民权保障同盟副会 对段祺瑞入狱三月，出狱后，与先生（指李大钊——引者
长兼总干事杨杏佛送的挽联：“南陈已囚，空教前贤笑后 注）同至武汉讲演，北京各报均登载其演辞，先生因此

死；北李如在，哪用我辈哭先生。”这才有了“南陈”“北 大触政府之忌。”并说到陈独秀“返京后则化装同行避
李”的表述顺序。 入先生本籍家中，在途中则计划组织共产党事”。这就

把“南陈北李”组合起来使用，目前所见文献是， 是“相约建党”的历史背景依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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